温州民间投资的背景(温州民间资本有9000亿)

从我们前面提供的乐清一个县的一种民间信用形式——“抬会”的发生量出发,我们完全可以估计到,在整个温州农村的民间借贷市场上,完全脱离商品生产和流通的资金往往超过“温州模式”的资金需要量

在温州,有一个令人注目的、非常活跃的民间借贷市场。有人把这作为温州商品经济已经非常发达的标志。民间借贷市场在“温州模式”的形成初期,曾起到关键性的筹资、融资的作用。但这一民间借贷市场的一大特色是以多种形式的“会”为主,而“会”是非常古老的信用形式,即使是目前的温州,也是建立在浓厚的封建宗族关系的基础上的。这种信用形式一旦规模过大,往往就会成为一种纯粹的投机形式而冲击商品经济。

当前,温州民间借贷的利息率较高,其中,有资金供求关系方面的原因,但就其影响程度而言,主要是由民间借贷市场的不正常流通所引起的。据有关资料统计,1985年温州农村集体企业和家庭工商业的资金需要量约6.5亿元,而仅仅一个乐清县自1985年底至1986年初几个月内的“抬会”发生量就达5亿元(实际现金量为两亿多元)。民间借贷市场上的大部分资金,就像前一阶段的花木在花农间不断周转,价格不断抬高一样,也是在多个“会”之间不断周转(进入商品生产和流通的只是小部分),利息率也就随之提高了。在温州,农村集体、个体企业生产和流通中所需资金的来源基本上是“三三制”,自有资金约占30%,银行信用社贷款约占34%,民间借贷约占36%,三方面各提供了两亿多元的资金。从我们前面提供的乐清一个县的一种民间信用形式——“抬会”的发生量出发,我们完全可以估计到,在整个温州农村的民间借贷市场上,完全脱离商品生产和流通的资金往往超过“温州模式”的资金需要量。这或许可以用商品经济,尤其是金融领域中不可避免的投机行为来解释。但无论如何,一般情况下的投机的资金量是不会超过为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提供的资金量的。

以上说明,目前温州的所谓资金市场不是一个正常的理想的资金市场;进一步说,它不是一个与正常的商品市场相适应的资金市场;再进一步说,这样的资金市场本身是否还反映着一个不太理想的商品市场,一个不太理想的商品生产、流通领域呢?这在理论上应该是成立的。

1.近年来,温州农村掀起了一股“造房热”。造房的规模是空前的,不仅远远超过了现阶段正常生产和生活所需,甚至还出现了拆新房造新房的现象。以苍南县金乡镇为例:1979-1984年全镇共新建、改建房屋2500多间(一般一间房占地面积为40平方米左右,如以平均造两层半计,则为100平方米),以平均每间1万元的造价计算,共投入2500多万元,而同期家庭工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却只有750万元。目前,金乡全镇人均住房37平方米(包括原有旧房)。据金乡有关同志估计,包括生活用房和家庭工场用房,一般人均20平方米就能满足需要了。如按这个口径以100元/平方米的造价计算,则每人平均在造房上多花了1700元。金乡全镇现有19396人,共多花了3000多万元。相当于全镇家庭工业固定资产实际投资额的4倍。另据金乡镇的某些人估计,金乡镇的专业户近几年共积累了5000万元资金,其中用于建房2000万元、用于高消费1000万元,用于摇会、标会等其他方面2000万元。这里我们撇开农民收入增加后正常增加消费的因素不谈,只提出这样一个问题:都说温州农民具有强烈的商品经济意识,但他们为什么在用小钱赚大钱后,没有用赚来的大钱再去赚更大的钱,却把大量的财富用到过多的造房上,走回中国农民“赚票子、造房子、讨娘子、养儿子”循环往复的老路上去了呢?消费领域中的问题是否也反映出生产领域中的间题呢?

2.除了造房外,还有一项“了不起”的建设,那就是造坟。不仅包括造新坟,而且还有大规模拆旧坟造新坟的。在温州,新坟小的占地二三十平方米,大的有七八十平方米,有的甚至达100多平方米。据有关部门估计,近几年温州每年约有3万座坟墓在山上冒出。按每座30平方米计算,每年约有1300亩山地被占用。如按100元/平方米的造价计算,投入达9000万元;如按50元/平方米的造价计算,则投入为4500万元。以上数字还没有包括旧坟改造。可在此期间,温州唯一的火葬场日平均火葬的尸体只有2.16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难以得到具体数据的“消费”:大大小小庙宇的营建供奉,普遍流行、规模颇大的赌博活动,其货币流通量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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